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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也是平凡人 但在披上白袍之後

 為了成為從死神手中搶下生命的那雙手

人生最嚴苛的考驗才正剛開始

是什麼原因,讓你選擇行醫之路?
有哪些關鍵,讓你夠資格成為真正的醫者?

 

醫者:披上白袍之前的14堂課二代健保影響持續發酵,醫師收入不如從前,還讀不讀醫學院?
背負親人期待上了醫學院,念到一半才發現不喜歡,怎麼辦?
不想走臨床的人,就去做研究?會不會是另一條不歸路?
靜脈打10次打不進去,繼續打才叫有毅力?
成績排名最重要,同窗之誼兩邊拋,「聽話」更是最高指導原則?
診療過程會遇到許多挫折,怎麼消化?個人生活品質與醫療品質之間的衝突,如何化解?
傳統大科風光不再,整形美容最夯!收入是醫生唯一的考量嗎?
醫療糾紛一件又一件,醫生盡心盡力,是否就盡到了責任?
只醫「生」不醫「死」?面對末期病患及家屬,醫生還有未竟的任務!

  這本書是國內心臟血管專科權威黃瑞仁醫師行醫多年以來所累積的深刻觀察,也是送給當今學子最實用的一份禮物。針對高度競爭的醫學院環境和台灣醫界特有現象,黃瑞仁醫師以過來人的角色分享作為一位醫者所需的必備特質,以及一路即將面臨的種種修煉。

  本書寄予了黃瑞仁醫師對未來醫者們最深切的期盼,希望能為有志行醫的年輕人指出方向,幫助所有以行醫為目標的學生認清個人特質,並進而熱愛自己的選擇,不但能成為一個好醫師,還能擁有一個更快樂的醫學人生(Happier Medical Career)!

作者簡介:

黃瑞仁

出生於嘉義市。1978年畢業於嘉義高中,爾後三十多年,在台北市求學、工作、成家,也算是台北人。

先後畢業於臺大醫學系、臺大臨床醫學研究所博士班,臺大管理學院EMBA管理碩士專班國際企業組。曾任日本北九州市小倉紀念醫院循環器科介入性心臟學研究員,美國哈佛醫學院附設布里格翰醫院內科心臟血管基因體中心研究員,臺大醫院雲林分院副院長、中華民國心臟學會祕書長;現任臺大醫學院醫學系內科教授,臺大醫院內科部主治醫師兼內科部加護病房主任,台灣介入性心臟血管醫學會祕書長,社團法人廖永祥醫師之友會理事長。曾榮獲台灣振興醫學基金會優秀論文獎,歐洲心臟學院專家會員(Fellow),並名列2007-2008年《臺灣名人百科》。

內容導讀:

第一堂課 失敗學
當我是實習醫師時,我給自己打靜脈注射的極限是三次,如果已達三次還打不進去,下一步就是尋求幫助。

十多年前,我擔任病房總住院醫師,有一次在病房遇到一位悶悶不樂的實習醫師,我問他緣由,他說病人瞧不起他只是一位實習醫師,不肯讓他打針,因此心情非常不好。

這是我在當實習醫師時從沒碰過的情形。到臺大醫院住院的病人通常都知道,臺大醫院團隊是採共同照護制,如果團隊盡心盡力好好服務,應該不會發生病人不讓實習醫師打針的情形。我好奇地去詢問病人到底怎麼一回事?病人哀怨地說:「那個醫師昨天把隔壁床的人當實驗品,打了十多針,我ㄟ驚啦。」

我恍然大悟,原來病人目睹鄰床的遭遇,心生恐懼,難怪不敢讓這位實習醫師打針。我便去找那位實習醫師詳談,實習醫師自認為不被病人信任,很受委屈。但我明白地告訴他:「也許你聽了不舒服,但我要把我所了解的告訴你,昨天你幫鄰床病人打了十多針打不進去,後來是護理人員幫忙打的,難怪人家不敢讓你打針。」實習醫師啞口無言,默默接受了他打針技術的確有待改進的事實。

面對失敗,需後天學習

現在年輕學生面對失敗的「能力」與我們這一代相比,的確有一大段落差。我們的父母多屬經歷過台灣從光復前進入光復後時期,大多數家庭非小康即小貧,慢慢地,腳踏實地在社會立足,終於有一點點成就,有了穩定的生活,格外珍惜點滴努力的成果,也因此帶動社會進步。世代交替,到了我們這一代,不管生活型態或經濟能力都開始和上一代完全不同。年輕人可能因為父母所能提供的物質條件相對較多,且備受呵護,容易把「得到」視為理所當然,反而缺乏面對挫折或失敗的機會。

以醫學院為例,我在教學門診常請那些即將成為正式醫師的年輕實習醫師們,回想自己當年能夠進入醫學院的種種因素:可能較容易專注,能靜下心來好好考試;可能是記憶力比他人好,或者是組織能力優於別人,所以能應付台灣的考試。但接下來大家要開始當醫生了,未來要走怎樣的路,成為一個怎麼樣的醫師,是否想清楚了?

醫學生在就學過程中,總是有大量的親朋好友在旁邊像啦啦隊一樣讚美著:「你好棒!」「你考上醫學系了!」「你是未來的大醫生!」但這些在呵護、讚美聲中長大的大孩子,開始要當實習醫師了,第一次要幫病人打IV(靜脈注射)時,竟然有因為找不到血管,靜脈打不進去,而直接用膠帶把頭皮針貼在手(pseudo cath 假靜脈導管)的狀況,然後關掉點滴,把病人送入開刀房,打算矇混過關;或有像前述因病人不肯讓醫師打針而自覺委屈的案例,這種面對挫折卻不去尋求幫助的行為,實在不是應付挫折的方式。

進一步尋求解決之道

當我是實習醫師時,我給自己打靜脈注射的極限是三次,如果已達三次還打不進去,下一步就是尋求幫助。尋求幫助的對象很多,可以找護理站的護理師,也可以找比自己會打針的同學或學長幫忙。這時候一定要面子放兩邊,病人的安危擺中間。我並不會因為別人比我擅於靜脈注射便覺得沒面子,我們必須思考的一點是,現階段也許在某些部分的技術不如他人,但醫學畢竟是全方位的,把它當成一段必要的學習過程,放下身段拜託護理人員幫忙,看到護理人員可以一針就進去,會恍然明白自己的進步空間有多大,一旦某日技術精進了,自信心便油然而生,切勿因此覺得自尊心受損而裹足不前。

試想,如果那位挨了十多針的病人是自己的親人,不覺得不忍嗎?病患至上的觀念要時時牢記在心,「視病猶親」並不只是一句口號;醫師誓詞中「病人的健康,是我的首要顧念」絕非陳義過高,只要把病人當成是自己的家人就好了。

能夠坦誠面對失敗後,下一步就是尋找解決方法。「一走了之」不是解決之道,日後若遇到更重大的醫療行為,面對更大的挫折,很難想像這一群醫師將來會用怎樣的方式面對?

做好心理準備,並勇於承擔

當我是第四年心臟內科主治醫師時,有一回在心導管室進行手術,學長也正在隔壁為另一個病人做心導管治療,沒想到手術中發生重大併發症,病人心跳停止必須緊急CPR(心肺復甦術),我雖然已經結束心導管手術,但因為見學長仍在進行急救,便決定留下來幫忙。CPR進行了約三十分鐘後,學長一臉疲累地走出來,在導管室內託我去向家屬解釋目前的狀況。我嚇了一跳,因為面對家屬應該是該病人主治醫師的工作。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要求,我當下心中考慮著:第一,說NO,因為這並不是我的病人,家屬也不認識我,我如何去解釋?第二,說YES,學長平常對我很好,今天他面對病人生死關頭的疲累模樣,深深映在我心底;他汗流浹背的倦容,甚至讓我以為,是在手術房奮戰後的汗水和淚水的交織,他急救到如此盡心盡力,我理應伸出援手。 

我決定伸出援手。從導管室走到家屬等待室中間的二十秒,我腦海裡電光石火地閃著怎麼向家屬解釋目前呈現膠著狀態的說詞,所以當我一看到家屬就立刻說:「你的家人正由主治醫師為他治療,治療過程中出了一些狀況,目前是心跳停止,整個團隊正在搶救中,醫師無法出來向家屬報告,由我出來說明,他們仍在持續搶救。」我忍住不敢看家屬的反應,也因為無法回答家屬的疑問而選擇沉默,趕緊回到導管室。此時,外科團隊也加入搶救行列。又過了二十分鐘,學長第二次向我表示他依然走不開,要求我再度去向家屬說明,我只得硬著頭皮再去說明病情,向家屬強調主治醫師實在是走不開。可想而知,家屬當然很著急,一直詢問救回來的機會有多大?我只得以自己的臨床經驗誠實告知是「相當危險」,但主治醫師仍在盡心盡力與外科團隊繼續搶救中。

要如何面對家屬並告知家屬「手術失敗」,這的確是每位醫師都可能要面對的課題。當天晚上我下班後,也思考著這件事。我的臨床專長是心臟介入性心導管手術治療,不管是心導管手術或氣球擴張術,全世界的教科書都告訴我們,這種手術的常規死亡率是百分之○.四到百分之○.七,意即每治療兩百人就有可能會碰到一個失敗病例,所以我遲早都會碰到病人的治療結果不如預期的情況,我該如何面對,這是要事先準備的。回頭想想我這個學長,他平常對人很客氣,對我也很好,是我印象中的好醫師,但在面對病人時,可以感覺到他在第一時間其實無法面對案例的失敗,才會要求我出面向家屬說明。而我呢?我則在這個案例中學到一件事,那就是以後若我自己遇到這種狀況,我要第一時間就去面對。看清我們這一行業的特質,手術失敗了,無法在手術室的地上挖個洞跳進去躲起來,不如趁早想清楚;不敢面對失敗,就不適合當醫師。如果沒有面對失敗的勇氣,如何期待快樂的醫學人生呢?

了解醫療特質,發揮個人天分

我曾在報紙上看過一篇亞東醫院朱樹勳院長的專訪,朱院長談到他對於「失敗」的看法。他剛從美國進修回來時,接連幾個失敗案例,對他的打擊很大,他甚至想要逃回美國,放棄心臟外科手術,並且為此失眠一整個禮拜。但冷靜思考後,他決定打起精神,確認「不放棄任何一個救人機會」的行醫理念,接受各種挑戰,終能不斷在台灣做出很多的創新手術。作為年輕醫師模範的朱樹勳教授給我的啟示,就是不強求成為一個突出的醫生,但一定要了解醫學行業的特質,坦然面對失敗及挫折,重新出發。

從某個角度來看,醫學是殘酷的,怎麼說呢?以心臟科來說,心臟外科醫師又必須比心臟內科醫師更堅強,因為大家常聽到的冠狀動脈繞道手術,常規死亡率是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也就是約二十到三十人就有一個失敗案例)。這個死亡機率比心導管手術的機率高得多,所以若選擇的是心臟外科,而你的開刀成績一攤開,開五個死五個,豈不就關門大吉了?很明顯的,有這種開刀成績的人非常不適合走心臟外科這條路。我們要知道自己的天分在哪,因為選擇這一行,所謂的失敗不是單純的考試失敗而已,而是必須賠上病人的健康和生命;從這個角度來看,醫學的挑戰是相當嚴峻,也相當殘酷的,治療的結果成績馬上顯現,講白一點就是「病人死給你看」,好壞一目瞭然。

面對遠遠超過平均死亡比率的開刀記錄,任何一個醫師開到最後都會手軟腳軟,而這就是醫療行業的特質。想當一個好的心臟外科或心臟內科醫師,成績好壞並非由學業判斷,而是由開刀或心導管治療的成績見真章。

很多朋友問我,「當一個好醫師的條件究竟是什麼?」我想說的是,社會當然期待每一個學醫的人都是好醫師――醫德醫術兼備的好醫師,但我們知道,人性就是人性,不要背負那麼大那麼重的十字架,我倒覺得要成為一位好醫師之前,先要有個快樂的醫學人生(happier medicalcareer)。而要有快樂的醫學人生,就一定要有勇於面對失敗、克服挫折這樣的人格特質。見微知著,從第一步開始靜下心來好好學習注射靜脈留置針,將來再有更大的挑戰,就可以健康地、勇敢地去面對。

 

第二堂課 在挫折中成長
醫師落跑,旁邊的護理人員不知所措,只好自行將軟針幫忙取出,大家面面相覷,被這個情景嚇了一跳,每個人心中都打上一個大問號:「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每個挫折,都是一條生命

十年前,我在波士頓的哈佛醫學院做醫學研究進修。當時正在進行一個為期三天的實驗。我對實驗過程已經十分熟悉,實驗的最後一個步驟必須進行離心,離心機才開始啟動不到三秒的時間吧,我就聽到嗶嗶剝剝的玻璃碎裂聲,這下慘了,玻璃晶片整個碎在離心機裡,原來是我忘了要放生理食鹽水在裡面以平衡作用。

平時,那台離心機都固定會放生理食鹽水的,但那天做實驗時,也不知是誰把它取走了,我當下第一個反應是咒罵:「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把平衡水拿走了?這可是辛辛苦苦花了三天才做出來的,而且一片晶片就要價五萬台幣,一個實驗需要兩片晶片,害我一瞬間就毀掉十萬元台幣的實驗。」但我一下就轉念了,覺得該責怪的是自己不小心,別人沒有義務幫我 check,自己要做實驗就該自己 check 清楚,不能怪別人。
我誠實地向指導老師報告,實驗不僅未能成功,還因此毀掉兩個晶片。老師非但沒有生氣,還問我:「有沒有想過,在實驗中毀掉兩個晶片和你當醫生最大的不同是什麼?」老師接著說:「實驗做壞了,頂多再花三天、再花點錢就可以重做,可是醫師面對生命,有時候一個疏失,代價就是病人的一條生命,選擇醫學,出不得錯,生命是無價的。」指導老師的這段話,時時刻刻鞭策著我。

美國現代臨床醫學之父奧斯勒醫師在他的《生活之道――生活與行醫哲學》一書中提到,「一個人有機會當上醫師,是很大的『特權』。」的確,沒有一個行業可以如此被信任,讓人心甘情願地把生命交到你手上。

同樣的道理,其他行業也可以想一想,譬如一個理財專家幫客戶投資理財,結果卻不如預期,雖然已經盡力了,但造成的財務損失很可能是令人無法負擔的;又或者學理工的人進入科技產業,從研發到生產製造的過程中失敗了,一切必須重來的狀況。每個行業特質皆不同,如何面對失敗?如何尋求解決之道?都是一門必須深思學習的課題。醫學和其他學科不同、也最特別的,那就是一失敗可能就是一條生命的立即流失,所以每一位醫師,尤其是年輕醫師,都必須趁早學習面對挫折,持續精進技術,讓失敗率愈來愈低。

面對挫折,是醫術精進的第一步

在醫學院教育裡,有人是一進大學就發現自己不適合醫學而轉系的。台灣的入學制度好比是先結婚再談戀愛,聯考、學測把你分發到哪個科系,讀了以後再確定喜不喜歡。年輕人大多數的態度是「考上了,就念完再說吧!」「念完以後想做什麼,再說吧!」人生就一直在「再說吧」這句話中無意義地迴旋,平白浪費寶貴的青春。而醫學系與他系更不同的是,畢業後馬上面臨選科壓力,選科也將決定他未來的醫學之路。

舉例來說,我在臺大醫院雲林分院服務時,有一回,內科病房的護理長向我報告,有位肝硬化病人必須抽腹水,但是發生了一點狀況。一般抽腹水必須硬針帶著軟針,軟針一插進,若發現沒有腹水――醫學上稱之為「dry tap」,這是因為軟針插進去的位置可能剛好是腸子頂在針頭,或者針還未到達腹腔也是另外的可能原因,一般處理的方法就是取出軟針,再用超音波來決定從何處進針,臨床上這算是簡易案例。
結果卻有位第二年的住院醫師竟然把針留在病人的肚皮上,推說自己肚子痛就跑掉了。醫師落跑,旁邊的護理人員不知所措,只好自行將軟針幫忙取出,大家面面相覷,被這個情景嚇了一跳,每個人心中都打上一個大問號:「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護理長於是決定要向擔任副院長的我報告。
我把那位住院醫師找來談,並且進一步了解一下他的家庭背景。原來他的父親也是醫師,我非常驚訝成長在醫學家庭的孩子在面對失敗時怎麼會是這種反應,於是找機會也請教了精神科的同事。精神科同事解釋,這種臨陣脫逃的反應,是人的適應行為,醫學上有個名詞叫 coping behavior(適應行為),肚子痛是真是假很難說,但肚子痛就是他的身體逃避反應。作為一個醫師,這是很不成熟的行為。抽腹水是簡單的臨床醫療,若是腸子擋到針頭,就找另一個地方進針,解決方法再簡單不過。事後,我鼓勵他要面對挫折,才能真正改善技術,但當下他不承認自己有錯,還一直強調是真的肚子痛。我啞口無言,只能默默祝福他此後醫學人生一帆風順。

遇到挫折,要放下面子

另一個例子則是一位女住院醫師,已到院四個月,有一回為病人進行腹部超音波檢查,結果做了一個半小時,卻都看不出所以然。病人因為得把衣服拉到胸口才能做腹部超音波,不禁說了句:「醫師,我很冷!」沒想到這句話竟讓女醫師放下手上的工作,委屈地跑到護理站哭了。

護理人員認為事態嚴重,便向我反映。隔天我也試圖了解一下究竟發生什麼事,心想也許是遇到診斷困難的案例,第一年住院醫師腹部超音波不太會看,是很有可能的,若真的不太會看,也可以找別人幫忙看;結果腹部超音波看不出所以然的原因,竟然是「打不開那部超音波機器」,我又是一愣,問:「你真的花一個半小時,為了打開機器?」她低頭默默無言。

其實病人只是說了句「很冷」,並沒有責備的意思,但她聽到這句話就受不了了,產生了挫折感。明明知道病人沒有講錯,也知道自己搞不定那台機器,卻不願意拉下臉尋求協助,這個反應令人錯愕。進一步了解住院醫師的背景,原來她是家裡第一個當醫師的人,從小品學兼優,課業表現名列前茅,就讀醫學系時,成績是系裡的前百分之四十,是可以選擇六年畢業的優等生,而且以第三名的成績畢業。

我告訴她,不熟悉機器的操作,不知道開關在哪裡,有很多方法可以臨機應變。考慮到她可能因為成績向來很好,不習慣求教於他人,我試探性地問她,是否曾考慮要請教同學?果然她的反應是「完全沒想到」。在她的人格特質裡,凡事都是靠自己解決。但人非萬能,並非所有事都靠自己便能成功,若能力有限,能找到一個幫忙解決的人或是方法,也是一種「靠自己」的做法,學習總會有學習曲線,不是什麼事情都是 Do It Yourself(DIY),就能成功。

自尊,是許多醫師的大問題。她無法在病人面前說「這個我看不懂」,「這個我不會」。中國人向來好面子,各行各業都有這種「愛面族」,而這群成績好的醫師們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我幫她想到的第二個方法,是教她以後若遇到同樣的情形,又要顧及面子,在病人面前能下得了台,不如就罵機器太爛了,反正機器不會答腔,邊罵邊趕快把機器推到護理站,問一下其他護理人員如何操作機器,開關在哪等等,搞定了再推回去,就把問題解決了。
既是家族中第一位醫師,我說:「這一路學醫過程的辛酸,可能父母親或身邊朋友都不太清楚吧?」她聽了,眼淚立刻流個不停。後來女醫師也坦承,考試對她來說,太簡單了,但臨床看診時面對病人,自己總是摸不到頭緒,抓不到重點。從幾個月的住院醫師經驗,她發現,臨床最大的困難,是自己不太會跟病人溝通、解釋病情,面對病人時壓力很大。

我站在內科立場,當然希望優秀的後輩可以留在科裡,但如果她無法適應臨床,我建議她再觀察自己一陣子,倘若面對病人還是覺得困難,倒是可以選擇一個不需要直接接觸病人的科。隔年,我輾轉得知,她轉到了病理科。臨床是猜測的醫學,可能對病名、病因都不清楚,必須從治療來觀察病人反應,決定治療的方向是否正確;而病理科是臨床的最終診斷(final diagnosis),每一科得到的成就感不太一樣。她能發現困難,找到出路,是好消息,從一次的失敗確認從醫方向,給自己一個機會,是值得慶幸的事 

 

    

 

一個人不管在任何行業,若具有這些人格特質(耐心、細心、愛心)、價值觀(病人至上、視病猶親、同理心、助人人助等)及人生觀(熱誠希望、尊重別人、謙卑為懷、感恩惜福、知所不足、情理兼顧、勇於面對挫折與失敗等),相信一定也會像黃醫師一樣活得快樂、活得充實,使生命更有價值、更有意義。

在書中他所要傳達「自我要求」及「不斷學習態度」,不論是否是從醫的人,相信都可以從中獲益良多!

總之,Do the things you like,and you will do better.追求熱情才是選擇事業的標準。

去奮鬥,去追尋,去發現,永不放棄。──英國詩人丁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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